哪怕微如塵埃,也好過全然被動。
崔南姝想借她複寵?
雲熙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
不如,就讓她瞧瞧,什麼叫引火燒身。
養心殿靜悄悄。
崔雲熙指尖劃過紫檀書案,案上那隻三足香爐瞧着眼熟——
前世,聖上無論宿在哪個宮苑,五更上朝前,總要回這裡,對着袅袅輕煙靜坐片刻。
案上的文房四寶擺放得規整,她緩緩坐下,燃香、鋪紙、研墨、提筆。
直到窗外泛出魚肚白,她才拿起畫軸。
時而退兩步遠觀,時而湊近了細瞧。
良久,才對着畫作輕輕呵了口氣。
她的畫技不算精通,但這兩幅,在房内苦練三個日夜,尚可。
一幅是聖上二十一歲在北地,打的那場成名之戰,另一幅是聖上與自己對棋的模樣。
雲熙伸了個懶腰,将畫軸卷好,塞進多寶閣最下層的暗格裡,才徑直走向床榻。
這畫,得聖上自己尋出來,才夠真切。
她擡眼瞧了瞧時辰,嘴角悄悄勾了勾,帶着點狡黠。
倚着雕花床架,卻沒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