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雲熙看到他便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親人一般。
此時的他,已不在是前世那個邋邋遢遢的糙漢,而是豐神俊朗、潇灑倜傥的公子哥兒。
“咚”的一聲,雲熙就跪了下來,若沒有他,自己前世早死八百回了。
這一跪,是他當受的。
“滾!”李醫官啐了聲,視線掃過雲熙,“哪裡來的黑丫頭,礙眼。”
他正賭到興頭上,哪耐煩看個營妓在這兒表演。
他指間的骰子轉得飛快,嘴角帶着抹混不吝的笑——
兵卒們哄笑着就要繼續開賭。
雲熙卻咬咬牙,頭狠狠砸在地上。
“李軍醫,人命關天!”她聲音很大,“現在重整軍紀,你們在這——本就不對!”
賭台靜了瞬。
兵卒們哄笑起來:“哪來的?敢管李醫官的閑事!”
“喲,還懂軍紀?”李醫官忽地笑了,走向雲熙,俯身湊近,指節敲了敲竹盅,“老子偏賭,你能怎的?”
一衆兵卒都笑彎了腰,有兩個兵卒更是獰笑着就想過來戲弄她。
這哪還是前世那個塞窩頭給她,說救人就是在濟世的李伯!
雲熙像沒知覺一般,悠悠站起,死死盯着李醫官手裡的骰子:“我和你賭!你敢嗎?”
笑聲戛然而止。
李軍醫終于擡眼,指尖轉着骰子,臉上帶着絲嘲弄:“你?拿什麼跟我賭?”
“賭你去幫我看診,”雲熙她指着夥房的方向,一字一頓說得清楚。
“我赢了,你随我去;我輸了,任憑處置。”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
李醫官挑眉。
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這丫頭片子,知道賭字怎麼寫嗎?”絡腮胡的兵卒拍着台子笑,“李醫官,跟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