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雙姐,這是醫官!”雲熙把她的手攥得更緊,聲音裡卻又透着股亮堂,“來救你的!”
阿雙愣住了,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這些高高在上的醫官真的會為她們看診?
“妹子,你沒答應他什麼吧?”阿雙生怕雲熙吃虧,拉着她的胳膊小聲道。
雲熙隻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李伯是好人!咱回帳子,别在這兒吹風。”
說完又看向李伯:“況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總有些好大夫是仁心仁德,你說是吧,李伯?”
李伯隻斜眼瞟了眼雲熙。他可從沒說過自己是個好人,有什麼仁心仁德。
帳篷裡暗得很,四角漏風,地上鋪着層薄稻草,上面擺着兩張草席,角落堆着幾件統一樣式的灰色下人服和水囊,還有地上刻着的兩個“正”字。
别無他物。
李伯掀簾進來時,他皺了皺眉,目光在帳頂的破洞上停了停:“你們倆姑娘,就住這兒?”
阿雙卻擺擺手笑:“能不去伺候男人,住哪倒沒什麼關系。”
李伯沒接話,隻是示意阿雙伸手。
他的手指搭在她腕上,眉頭漸漸擰成個疙瘩。又讓她張開嘴看了舌苔,問了她的日常生活。
他突然站起身。
“是積年的喘症,被煙一嗆便發作了。”
李伯頓了頓,“這活計不能再做了,換個"
“我們這種身份。”雲熙打斷他,“又怎麼能輕易左右自己的命運?”
她似想到了前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李伯看着她眼裡的紅血絲,忽然想起剛才賭局上她輸了時臉上那抹慌亂——
原來不是怕輸,是怕輸了就沒人能救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