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

說出來後,她感覺無比的輕松。

經年的壓抑和委屈逼得她夜不能寐。

親情的刀紮得人最痛,也快把她逼瘋了。

自七歲起,她讓錢讓人,可到頭來,老夫人連她未婚夫也要讓出去。

沈若水腰間的令牌,分明是靖安王府的東西,是給未來王妃的。

老夫人果真舍得啊。

可京城誰還記得,當初靖安王要娶的是敬侯府的嫡女。

是侯府的二房!

她爹才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

可活着不受老夫人待見,死了還要敲骨吸髓,用着她爹的遺産供養整個侯府。

給他人做嫁衣。

她清楚記得靖安王府送來令牌時,老夫人壓着不給。

“令牌太過貴重,你拿着不妥,戴着更是招搖,傳到王爺耳裡,覺得你是個輕浮女子。”

那時她年齡小,心思敏感些,信了老夫人的話,不再去求。

但沈若水入府三天便得到了,輕而易舉。

像個響亮的巴掌甩在她臉上,嘲笑着她。

不是為她着想,是她根本不配!

老夫人認為沈若水比她好上百倍千倍。

沈容不想忍了,也不願讓。

十幾年間,她忍讓太多,累了。

離了彼此活不下的人又不是她。

錢權她都不在乎。

可靖安王周寒鶴不行,他不一樣。

沈容閉上眼,快速寫好家書交給綠蘿。

霖州距離萬裡,外祖身子又不好,少說要三個月才能到。

她不是沒想過寫信給周寒鶴,但邊境戰線吃緊。

她又如何忍心讓他擔憂。

況且,三個月,足夠她做很多事了。

沈容寫好信,頭疼欲裂回屋休息,幾番折騰,孱弱的身子吃不消。

翌日清晨,她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綠蘿怒氣沖沖走進來,壓低聲音。

“小姐,欺人太甚!冒牌貨領着嬷嬷正往咱院子裡搬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