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沈若水被捕,老夫人這幾日全在忙這件事?”
她斜睨芳姑姑,芳姑姑人精似的開口賠罪。
“求娘娘輕責,老夫人向宮中遞過幾次拜帖,您身子不爽利,老奴私自做主,請她老人家回去了。”
沈容垂眸藏去深思。
芳姑姑做不了皇後的主,這麼說,無非是給皇後個台階,給外界個說法。
“今日,老太太又來了,正在宮門外等着呢。”
“阿容,見嗎?”
皇後聞言看向沈容,想要她來做主。
沈容走到皇後身側,勾唇擡手:“馬球宴上,蕭春錦受傷,她畢竟是麗妃的侄女,我想,還是聽聽老夫人如何說的。”
皇後點頭:“宣。”
宮門外,狼狽不堪的老夫人死死盯着緊閉的宮門。
年邁的骨頭撐不住打顫,全憑一口氣吊着。
她撞死在這裡,今日也要見皇後!
老夫人眨掉浸濕眼珠的汗水,隐約間看到皇後身邊的宮人。
“老夫人,請吧。”
老夫人腳下虛浮,不能帶下人,走到腳底又硬又疼,才來到皇後寝殿門口。
她自欺欺人重新整理妝容,維持敬侯府老夫人的尊嚴,躬身邁了進去。
“臣婦,拜見皇後娘娘。”
嘶啞蒼老的聲音回蕩在殿内,沈容面色波瀾不驚。
跟年後風光過壽時相比,老夫人皮膚松弛,腰背佝偻,整個人幹得如同将死的枯木。
渾濁的眼珠裡透着股道不明的執念。
沈容收回目光,站在皇後跟前。
“免禮。”
皇後輕聲道,老夫人踉跄起身,久久沒等到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