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澹見情勢微妙,悄然退出房間,隻剩她二人。
沈容掃出片幹淨地方坐下,在蕭春錦的對面。
精心搭配的豔麗長裙遮住膝蓋醜陋的疤痕,腰間佩戴的暖石質地低劣,與珍貴布料格格不入。
比上次與她争奪的那塊還不如。
敷衍的禮物。
“蕭春錦,你在想什麼,你喜歡的不是周寒鶴嗎?”
鬧得滿城風雨,持續數年,怎麼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蕭春錦指尖顫抖,拉了拉長裙,欲蓋彌彰。
“周寒鶴是天上月,我攀不起,但吳德——”
她頓了頓,似在向沈容解釋,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馬球宴後,他們都說我殘廢、毀容,是不能出門的醜八怪,隻有他,日日寫信勸慰,還幫我尋來膏藥暖石,他對我,是真心的。”
沈容不滿她的話:“你确定這是喜歡嗎?”
不是絕望中的一抹慰藉,錯認為喜歡。
“真的喜歡,就不會把他的小通房帶過來。”
甚至當衆給蕭春錦難堪。
蕭春錦啞口無言,握緊暖石,說服了自己。
“阿容,我知你好意,但男人都這樣,我相信他能處理好,不會再讓我受委屈。”
蕭春錦重複強調:“他心裡肯定有我的。”
沈容冷笑聲,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一場意外,斷了她所有傲氣。
“蕭春錦,你決定好後,就要承擔相應的因果,那時誰也不能幫你。”
她起身,不再多說,留她敬候沉默,掀開賬簾的刹那,迎面走來熟悉的身影。
蕭景明嘴角噙着經年不變的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他望向帳内的混亂,猜到沈容過來收拾殘局,感謝點點頭。
“這份人情,改日再還,多謝容娘子了。”
蕭景明腳步匆匆,徑直進了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