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覺得她話中有話,有點不舒服,可剛到尚儀塾,她向來不是愛惹事的性子。
皇上讓她學一個月,很快就過去。
她接過嬷嬷給的名帖,朝裡走去,夏花路過時,偏頭看了那位嬷嬷一眼,記下樣貌。
主仆一路來到觀書閣,門口三三兩兩站着幾個人,沈容竟看到曾靜怡也在。
嗯?
國公府要把她嫁出去了?
曾靜怡也看到了她,沒像往常朝她打招呼,而是繼續站着,像是忌憚什麼。
咚咚——
沉穩的腳步聲伴随着拐杖聲,一輕一重,正往這邊而來。
她看到所有人全都不自覺變得更加恭敬,仿佛即将面對不得了的人物。
沈容學樣垂下眼眸,雙手交叉放在腹前,沒有曾靜怡那般恭敬。
就是淡淡地站着,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腳步停在高台,沈容擡眸,看向那人。
是位年邁的老妪,渾濁的眼神透着壓迫感,她掃視一圈,果然看向沈容,蒼老的臉皮抖了抖,明顯不悅。
她擡起拐杖,指向沈容,然後拐了個彎,點着夏花。
“上課期間,不許帶伺候的丫鬟來,沒人告訴你我老婆子的規矩嗎?”
沈容心裡咯噔下,有這事?
曾靜怡悄悄給她使眼色,指了指門口的嬷嬷。
每次來新人,給兩個賞錢,她都會告訴,進入尚儀塾的第一天基本過得不會太艱難。
畢竟授課的老妪,是先帝的奶娘——仲嬷嬷,教了規矩幾十年,皇上來了都要給幾分面子。
得罪仲嬷嬷,家裡甚至能壓着她們給她賠罪。
沈容瞬間明白。
入學第一天,就被人坑了。
想玩,沈容怕她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