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德重重一哼:“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哪路奸人瞎了眼,放着适齡女子不選,偏挑個這般年輕的來冒充?”
躲在孟南枝身後的沈硯修忽然攥緊拳頭,移身站了出來,仰頭對鎮北侯說道:“父親,這真的是母親,母親溺水後得了水邪閉竅之症不記得往事,才沒能回來。也是因得了水邪閉竅之症,這才能保持容顔未改。”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什麼,猛得轉頭,喊住正提着藥箱準備溜出門縫的洪太醫,“洪太醫,你說是吧。”
工具人洪太醫:?
唉呦喂,他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不就是想繼續聽八卦,腳下慢了兩步,竟然又卷進這是非來。
完了完了,他今日就不該留在太醫院,哪怕是進宮被哪個妃子訓斥上兩句,也比留在這裡當個證人強啊。
見他遲遲不動,鎮北侯沈卿知眉頭微蹙,冷聲道:“洪太醫,世子方才所言,可是實情?”
洪太醫手一顫,不得不提着醫箱轉過頭來,走到鎮北侯面前,躬身行禮道:“微臣見過侯爺,侯”
侯夫人這三個字卡在喉間,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待見到孟太傅竟然輕咳一聲,平靜的在太師椅坐下後,忙是在心中盤算。
鎮北侯隻是鎮北侯,依沈卿知的才能,到死也不可能再升國公。
然孟太傅卻不一樣,孟太傅是天子伴讀,皇子太傅,不管以後哪位皇子繼位,都會尊他一等。
怎麼算都是太傅的赢面更大,再不濟還有世子認母呢。
想到這裡,洪太醫喉間動了動,避開鎮北侯銳利的目光,道:“侯夫人落水那日寒氣侵骨,嗆水之後便得了水邪閉竅之症。”
沈卿知看向孟南枝,眸光沉沉,“即如此,那對容顔未改又有什麼幹系?”
洪太醫額角滲出細汗,隻得搬出孟南枝的說辭,聲音卻不由低了幾分:“這個微臣醫術淺陋,未有涉獵,許是水邪閉竅之症太過霸道,不僅封閉了記憶,連容顔也一并封存了。”
為了日後不打臉,洪太醫又再次補充,“待日後完全想起往事,這容顔的竅道自然也就通了屆時便會恢複如常。”
話剛說完,洪太醫便覺得臉頰發燙。這般牽強的解釋,連他自己聽着都有些荒唐。
隻希望日後宮中那些妃子聽到這些話時不要信,要不然都去跳湖以求得這水邪閉竅之症,妄求閉容顔之竅時,他就完了。
衆人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知他所想竟然在日後成了真。
見鎮北侯表情有所松動,林婉柔拽緊了袖帕道:“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絕妙之症,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管别人滿不滿意,孟南枝對這洪太醫卻是相當滿意。
不僅圓了她十年容顔未改,還替她日後容顔若改找了由頭。
她的長子,在找人辦事上,還是相當妥貼的。
思至此,孟南枝擡眸掃向鎮北侯和林婉柔。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一個她夫君,一個她姐妹,竟一個個都不問詢她的意見,直接就定了她的罪。
或許,他們不是不相信。
而是根本沒打算認,也沒打算讓她孟南枝回來。
她孟南枝何時是這般任人可欺的。
便是冷聲道:“鎮北侯可還有疑慮?!”
“竟然真是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