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内稍微年長些灑掃的婢女和那修花剪枝的老奴,看清她的眉眼時,無不驚喜,紛紛跪了一地,緊跟着一聲聲帶着哽咽的聲音喝道。
“恭賀夫人回府!”
“恭賀夫人回府!!”
“恭賀夫人回府!!!”
隻有那些稍微年青、才入府的奴仆,雖然跟着跪了下來,卻不明所以。
什麼夫人?
誰家的夫人?
他們的平夫人明明就是侯府。
還有這什麼夫人身邊跟着的不是被侯爺趕出府的劉嬷嬷嗎?
之前明明看她已經很老了。
怎麼今日看,頭發雖然花白卻滋潤光滑,腿有點坡,卻是脊背挺直帶着年輕氣兒。
這是跟了什麼新的主子,準備回來耀武揚威來了?
孟南枝嫁到沈家時,沈家雖然是侯府,卻是外強中幹,表面看着光滑罷了,日子過得不僅不奢侈,反而相當儉仆。
而這一路走來,孟南枝看到的,卻是處處奢華。
花圃裡栽着就連皇宮都難得一見的紫海棠,花瓣上還沾着奴婢剛灑的水珠。
涼亭後面的假山,竟然是太湖石堆成的,那假山中間竟然還嵌着南海進貢的夜明珠。
就連那庭院正中間水池子裡鋪着的珊瑚沙,都是隻有南海才能采來的。
孟南枝眉峰微挑,眸色漸暗,擡腳緩步走向正廳。
正廳裡的紫檀木桌椅換了新樣式,可迎面那張嵌着螺钿的八仙桌上,放着的先朝玉壺春瓶,卻是她當年從孟家帶來的嫁妝。
她分明記得,她當年鎖在私庫的最裡層。
孟南枝指尖攥得發白,鎮北侯!
不僅欺她兒,竟還敢動她的嫁妝來填這府裡的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