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外人會說母親待妾室苛刻。
孟南枝歎息,她這假好友,這惡心人的手段真是玩得越來越熟練了。
廢這麼大功夫冒着雨還要跪在孟府,不看到她服軟,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回去。
真當她孟南枝長這麼大是當柿子捏的?
孟府門外,打着油傘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這不是鎮北侯才娶的平夫人。”
“唉喲,真可憐,下這麼大雨,跪在地上。”
“這孟家人也太絕情了,竟然連門都不願開。”
“可不是麼,這麼嬌滴滴的人跪一場,少不了得生場大病。”
“這跪在門口叫夫人是幹什麼,鎮北侯夫人不是早死了。”
“是早死了,不過聽說又回來了。”
“死了的人還能回來啊。”
出來的沈卿知心疼地将外衣搭在林婉柔的身上,“起來吧,婉柔,你這是何苦呢。”
林婉柔一張俏臉被雨水浸得發白,擡眼看向他的眼中更是雨中帶淚,可憐得讓人心疼,“侯爺,都是妾身的錯,隻要南枝願意跟你回府,妾身做什麼都願意,妾身隻願侯爺能夠活得自在。”
說罷,她便又一聲聲喚起來:“南枝,是我錯了,求你跟侯爺回府吧。”
府門大開,身着月白錦衣的少年沈硯修手握竹骨油傘緩步而出,他的半邊肩頭已經被雨水浸透,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初成的清瘦骨架。
而在他傘下護着的另一邊,卻是身着素色衣裙未沾一滴水的孟南枝。
雨珠順着油傘而下,打在她鬓邊斜插的白玉簪上,濺出的水絲印在細長的睫毛,卻襯得她的眼睛越發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