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着的馬車内,沈硯珩撩開窗簾看了眼前面母親所坐的馬車,和騎在馬上的謝歸舟,半躺在沈硯修身上,“哥,你還怕他呢?”
兄長每被謝歸舟拉去兵營曆練一次,回到家裡就會對着母親種下的那棵紫薇樹抱怨一次,同時也會拉着他曆練一次。
所以别說兄長看見謝歸舟有些怕,他也有點害怕的好不。
生怕哪一天自己也會被他拉到軍營中。
導緻每次他出門,都要安排小斯出去先轉一圈,避免運氣不好遇到謝歸舟。
沈硯修搖頭,情緒不是很高,“沒有,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母親不在的這些年,他是活得任性了些,但也知好歹。
京都那麼多人,除了祖父,也就屠戎将軍還會管他一管。
剩下的哪個不是明着恭維,背後嘲笑他是個隻會欺壓百姓、無事生非的世子。
到了孟府,謝歸舟勒住缰繩,停了下來,并未下馬。
孟南枝被劉嬷嬷扶着下了車,鬓邊碎發微亂,擡頭看他時,雨滴剛好落在睫毛上,帶着一團濕氣,“今日多謝将軍。”
她恐父親已經歇下,不便邀他入府。
而且他沒有下馬的打算,想是也知夜深,不便入府。
沈硯修兩兄弟也跟着母親同他道了謝。
謝歸舟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卻在他們進府後,突然下馬翻身進了東鄰宅院。
父親孟正德和胡姨娘還未歇下。
胡姨娘已經從老爺的口中得知孟南枝和離一事,内心焦急得根本坐不下來,“老爺,您怎麼就不能同聖上求道和離的聖旨,讓兩個孩子去陪枝枝面對這種事怎麼能行?”
孟正德沉默未言,她怎知他沒求呢,但被人阻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