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回去,仔細思量,怎麼都覺得這事她若不邀南枝來,便不會發生,便是帶了幾分懊惱道:“你若心裡有氣,便罵我兩句吧。”
孟南枝輕笑着搖頭,“宛清姐莫要自責,此事跟你沒關系。”
此事即是預謀,不在昨日,也會在他日。
明程氏起身走到她面前,輕輕福了一禮,“恭喜。”
恭喜洗清污名。
孟南枝知她心意,微微點頭,“謝謝。”
昨日若非明程氏出腳跘住了那賊人,她可能真就被挾持出去了。
平陽公府陳夫人自持身份,并未起身,隻是面上帶了幾分歉意道:“昨日之事,我已仔細查問過了。原是府裡那幾個奴才瞧着那人是戲班子來的,想着不過是串場的伶人,便沒細加盤查,輕易放進了府中。”
“不知陳夫人打算如何處置?”
孟南枝不虞,擡眉目光落在她臉上,雖并未查明這事跟平陽公夫人有直接關系,但人卻那麼輕易地進了平陽公府,自是沒那麼簡單。
見她真是追究責任,平陽公府陳夫人擡手理了理袖口的素色鄉紋,掩了幾分情緒,道:“這事說到底,還是平陽公府管家不嚴,讓底下沒了規矩,才出了這等纰漏。眼下我已按家法重罰了那幾個失職的奴仆,該杖責的杖責,該發落的也已打發去了莊子。不知如此,可否消了南枝的氣?”
謝歸舟突然開口,帶了幾分寒意道:“當成戲伶随意入府,還偏生是在那樣的當口,如今罰了奴仆便想揭過,未免把事情看得太輕易了些。”
他要在場欺辱孟南枝的每一個人都要告罪。
哪怕是平陽公府。
蕭臨淵轉動闆指,也跟着開口道:“陳夫人說這污蔑枝枝姐的惡賊是跟着戲班子進的府,可本王卻聽說這戲班子是平陽公府的三公子親自安排的。”
“前日裡沈世子剛好告了三公子,您說,這賊人會不會是三公子故意放進去的?”
還在疼痛的沈卿知瞬間驚醒,他認罪認早了。
但平陽公府,他更不能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