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
單蠢的百萬沒聽懂,“挖什麼?”
錢飛憋了半晌,吐出兩個字,“牆角。”
“牆角?”
百萬看了看腳下的淤泥,還有些枯萎的野草,“牆角有什麼好挖的?難不成孟太傅貪腐,在家裡牆角下埋了金子?”
錢飛看了眼百萬,一言難盡,“蠢。”
和賈掌櫃一模一樣的蠢。
他怎麼會和腦子這麼愚笨的人做同僚。
“蠢?”
百萬聽懂了,他怒了,“說誰蠢呢?誰不知道我是将軍都誇的聰明人,頂了半個軍師。”
越怒越氣,他依照往常的慣例,随手拿着牆角的舊掃把,就往錢飛身上砸。
這種事情,他們在将軍府三天兩頭打鬧。
所以錢飛早就有所防備,如貓一樣輕輕一躍,便上了圍牆。
怒了又怒的百萬,用力過度,掃把直接越過了圍牆,砸在剛送謝歸舟出府的孟南枝身上。
夜色很靜,連續下了幾天的雨,導緻空氣中還帶着團濕氣。
孟南枝與謝歸舟并肩走到庭院,庭院的燭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孟南枝看着地上比自己長了很多的影子,“謝小叔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謝歸舟低頭看她眉眼彎彎的樣子,眸中情緒翻滾,從喉間輕輕溢出一個“嗯”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眼裡沒他。
孟南枝以為他說的是自己長相沒有變化,笑着解釋道:“我溺水之後生了病。”
“我知道,水邪閉竅之症。”
謝歸舟笑的溫和,但能聽出輕快之意,聲音比他少年時要沉穩了許多。
孟南枝擡頭看了眼他眉目之間的英氣,才由衷地發覺對方是真的比她還要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