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日聽到母親稱謝将軍小叔,但他還是叫不出“爺爺”二字。
“那你可得多跟将軍學習。”
孟南枝叮囑完長子,随即轉過身對謝歸舟端端正正行了一禮,“多謝将軍願意賜教。”
昨日稱“小叔”是私,今日稱“将軍”便是公了。
長子之事即是私又是公,但看謝歸舟的态度,應是以公為主。
謝歸舟在看到她進來,便已收了槍,對着光靜立在沈硯修身後,語氣溫和,“世子聰慧,隻要肯沉下心學,将來定能有所成就。”
他了解她,重親情,對子女期許很高。
沈硯修震驚了:将軍今日竟然誇他。
要知道他以前每次被将軍拉去軍營曆練,都是從頭訓到尾,嫌棄他這也不是那也不行,從來就沒誇過他的好不好。
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鬓,非常隐晦地想要跟母親請功,“母親,将軍陪我練了一早,還沒吃早膳呢。”
“那便一起吧。”
孟南枝遞給長子布巾讓他擦汗,同時也遞了一根給謝歸舟。
“謝謝。”
謝歸舟越過沈硯修走到她身前,接過布巾,簡單地擦拭了下額間的汗液又遞還給她。
十年前的謝歸舟從來不會直視她,所以直到晨光灑在他的臉上,孟南枝才注意到他眉骨下竟然有顆墨痣。
恰好生在眼角外側,随着晨光的忽明忽暗,竟然比他睫毛上的光澤還要鮮活。
孟南枝瞬間明悟,這麼優秀的人,還人情最好的方法定是治好他的“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