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經過一個攤位,年青的小販熟絡地攔住了他,道着一口并不熟練的官話:“公子,給娘子買根簪子吧。”
謝歸舟年長,孟南枝梳着婦人髻,他自然而然地把兩人歸為一家。
至于少年沈硯修,自然被他歸為弟弟。
“您别看這簪子簡單,卻是新打的纏枝蓮紋,配您這位娘子正好。”
他也不是随意攔的客人,這三人明顯一看就是貴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少年也是雅氣得很。
玉簪在陽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纏枝蓮的紋路細膩得能看清脈絡。
謝歸舟目光落在孟南枝發間,若是她插了他親手送的發簪。
小販的話孟南枝也有聽到,皺了皺眉正準備拒絕,長子突然拐回來看了眼他手中的發簪,有些嫌棄,“母親,前面有家翠玉樓,裡面的款式都是最新的,我送你。”
這小販倒是給提了個醒,想想母親回來,他還沒有送過母親禮物呢。
孟南枝被他拉着離開,便也忘了解釋與謝歸舟沒有關系的話。
小販有些呆愣,什麼母親?
那娘子明明也就花信之年,可那少年也差不多束發或及冠了吧。
誰家娘子小小年紀不到十歲就生孩子啊。
生意沒做成,還吃了個大瓜。
這京裡人的門道就是多。
不解的搖頭正準備把那玉簪收起來,卻不想竟被人奪了去。
謝歸舟眼角含笑地捏着簪尾,随手遞給他一塊碎銀。
“公子眼光就是好,這玉簪跟您娘子最配。”小販接過碎銀連連誇贊。
“不用找了。”
謝歸舟心情很好,第一次有人稱枝枝是他娘子。
小販握着碎錢滿心感慨,怪不得師傅說京都人富有,好賺錢。
他進京後第一次擺攤,随手進的便宜貨,竟然翻了百倍的給賺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