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知道了,隻怕會難為她。
孟南枝颔首未言。
她知道,當初因為謝歸舟過敏,那日所有經手桂花魚的奴婢,全被皇後娘娘下令活活打死。
她隻是路過一瞥,因為跟她又沒有什麼幹系,所以早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能不去太醫院最好。
牽着馬匹,繞過兩個巷口,便尋到一處醫館。
孟南枝扶謝歸舟下馬時,感覺他的手還有些僵。
看着他額間沁出的汗意,孟南枝暗暗蹙眉,從袖口掏出一方袖帕遞給他,“把臉遮了。”
總歸是不能讓人知道他的私密,免得為他惹來麻煩。
袖帕還帶着她的香氣,謝歸舟蒙上唇鼻後,手背上的青筋更深了。
感覺到他呼吸變得沉重,孟南枝為自己也遮上帕子後,連忙挽住他的臂彎,半拖着他進了醫館。
醫館的白發老大夫正在伏案抄方,聞聲見二人進來,目光在他們被袖帕遮住的臉上停留一瞬,随即起身迎上,“姑娘,可是這位公子身體不适?”
掃視一圈,見堂内并無第二人,孟南枝才開口道,“對,快給他看看。”
老大夫點點頭,引着他們到内堂坐下,伸手搭上謝歸舟的脈搏,又細看他手腕及手背均已起來的紅疹,皺眉道:
“呼吸淺促,脈象浮數。此乃邪氣客于皮膚,複逢風寒相折所起的隐疹。若不及時解表,輕者昏厥,重則閉喉緻命。公子能忍到此刻,真是奇事。”
“還要勞煩大醫快些醫治。”孟南枝看了眼謝歸舟依舊平靜沒有變化的臉,真心歎服。
不虧是謝家子嗣。
“我給公子施針後,便可得到緩解。”
老大夫已從醫箱取出銀針,動作利索地紮在謝歸舟的穴位上。
百息之後,謝歸舟手背及手腕上的紅疹開始漸消。
老大夫又開了幾副藥叮囑孟南枝回去一定要按時煎服,切莫再碰觸過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