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指着孟南枝對那師尼道:“落心師尼,你且說說,這孟南枝可曾在你們普壽寺挂單修行?”
師尼仔細地看向孟南枝,面露生意,片刻後才雙手合十,輕聲道:“阿彌陀佛,貧尼未曾在寺中見過這位女施主。”
此言一出,廳内頓時嘩然,那些原本就對孟南枝心存不滿的夫人,這次連顧忌都不在顧忌,議論之聲四起。
“普壽寺竟然真是假的?那孟南枝她整整十年去了哪裡?”
“難道是她竟真的是在外面被人養着?”
“就是說,一個活生生的人,大衍湖挖幹了都沒尋到,怕不是溺死,而是故意假死去會情人了吧?”
“可不是麼,都十年了,别不是在外面還生了什麼孩子吧。”
為了堵住孟南枝的嘴,不想給她解釋的機會。
林婉柔先她一步雙目含淚委屈地哭訴道:“南枝,侯爺與我待你如此赤誠,你為何如此狠心,連孩子也不管。”
說着,她又想上前去拉沈硯修的衣袖,“修兒,宛姨替你和珩兒他們委屈。”
沈硯修又羞又惱,第一次不尊長輩地把她推了出去,“我不用你來委屈。”
林婉柔被他推得一屁股蹲到地上,擡目迎上衆夫人掩面偷笑的表情,頓覺丢臉,掩面聲聲泣道:“修兒你怎可如此待我,你母親不在的這些年,我”
“你什麼!”見她又要老聲長談,沈硯修惱怒道:“是不是又要說你待我如何好,如何衣不解帶地服侍我對不對?你不過是為了想坐上鎮北侯夫人的位置罷了。”
陸筝筝将林婉柔扶起來,眼中噙淚,怯生生地表演着護母之情,“沈世子,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母親,你扪心自問這些年,我母親可有曾虧待過你。”
面對陸筝筝的直視,沈硯修握了握拳頭,“你們母女,哪有一個真心!”
她們一個想取代母親的位置,還有一個竟然妄想讨要外祖母留給母親的遺物。
孟南枝覺得長子可以出師了,至少他現在完全脫離了巨幕中對陸筝筝無腦的愛慕之情。
馬夫人卻是冷眼看着林婉柔和陸筝筝,暗罵這對母女可真是慣會搶戲。
她挑釁地看了孟南枝一眼,對曹國公夫人道:“溫夫人,眼下便可證明孟南枝她根本就沒在普壽寺,她這十年不幹不淨,根本就不配和曹侍郎訂婚。”
曹國公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不管南枝這十年經曆什麼,她都配得上和我們曹家訂婚。”
馬夫人一窒,噎得說不出話來。
孟南枝也心生慰貼,感動地對曹國公夫人微微颔首,越過馬夫人,徑直走向那師尼,目光如炬:“你叫落心?”
師尼點頭道:“是。”
孟南枝再問:“你确定你是普壽寺的師尼?”
師尼眼簾微閃,再次點頭,“是。”
聽到孟南枝問到此處,林婉柔便垂眉收起了帕子。
和上次那人一樣蠢,還沒問兩句,就要被孟南枝引入自證的怪圈。
果見孟南枝唇角一勾,冷嘲道:“那你倒是同我證明你身為普壽寺師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