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并未看見他的坐騎,再低頭瞧了眼他沾滿泥濘的靴面,才垂眉進車落坐。
謝歸舟,他,是徒步來的。
待聽到阿貴跟謝歸舟告辭時,不禁暗歎口氣,撩開簾子道:“謝小叔,天色漸晚,坐上馬車一起回吧。”
謝歸舟唇角揚了揚,又瞬間壓下去,擡步輕巧地上了馬車。
他身材比父親和長子都要高大,甫一進來,孟南枝便感覺車内空氣稀薄了許多,那連松脂香都壓不住的血腥味更濃了些。
孟南枝點上燭火,才發現到他黑色錦衣下,右臂位置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
她眸色微凝,輕聲問道:“你受傷了?”
“無”謝歸舟下意識地想将右臂往身後藏,似想到什麼,突然伸出左手撫上右臂,道:“去抓嫌犯時中了一箭。”
孟南枝目光落到他的左手上,眸色凝得更深,“沒包紮嗎?”
他前幾日才為她受過傷,而且那手背上現在還零星地出着紅疹。
謝歸舟搖頭,“應是繃帶松了。”
“讓我看看。”
孟南枝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謝歸舟眸色幽轉,左手去解右手袖口的盤扣。
手笨,沒解開。
還時不時地露出左手掌心未愈的傷口。
孟南枝終是看不下去,親手去解盤扣,并把他的袖子往上捋。
麥色的胳膊上稀稀落落地起着紅疹,傷了箭傷的位置哪裡綁了繃帶,隻是随意用衣料綁起,眼下已全部被血液滲透。
孟南枝彎腰從坐位下的暗櫃裡抽出備用醫箱,拿出剪刀、傷藥和繃帶,将他的胳膊固定住,“你别動,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
手臂傳來她掌心柔軟的溫度,謝歸舟順從地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