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溫暖,帶着薄繭,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時,江渝的哭聲都頓住了。
霍沉淵似乎也察覺到了兩人姿态的過分親密,動作頓了一下,想要收回手,指尖卻不經意地,擦過了她下午被燙傷的那片皮膚。
江渝像被電擊一樣,猛地縮回了手,心髒狂跳。
因為她動作太急,手肘撞到了桌上的筆筒。
“哐當”一聲,一支鋼筆掉了下來。
那是一支很舊的英雄牌鋼筆,筆杆上有一道明顯的裂痕,被她用白色膠布仔仔細細地纏了好幾圈。
霍沉淵彎腰,撿起了那支筆。
他看着那道醜陋的裂痕,和上面已經有些發黃的膠布,眼神暗了暗。
這個剛剛哭得那麼兇,傻乎乎地擔心着他的女孩,用的就是這樣一支筆?
“太醜了。”
他站起身,用最嫌棄的語氣評價道。
江渝的臉瞬間漲紅,伸手想去拿回來:“我用習慣了。”
霍沉淵卻手一擡,避開了她的手。
在江渝錯愕的目光中,他将那支醜陋的鋼筆,放進了自己上衣最貼近心髒的口袋裡,動作自然地仿佛那本就是他的東西。
“當補習費了。”
“明天給你帶支新的。”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再次逼近,将她困在了椅子和書桌之間。
他低下頭,看着她哭得通紅的眼睛,聲音裡帶着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無奈和沙啞。
“現在可以不哭了嗎?”
他靠得太近了,江渝甚至能看清他漆黑瞳孔裡,自己小小的、驚慌失措的倒影。
感受到他态度的軟化,江渝所有的僞裝和冷靜,在這一刻徹底崩盤。
她猛地擡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還帶着水光,卻無比倔強地看着他。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發白,聲音也顫抖着。
好似在祈求。
“大哥,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霍沉淵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别去見李雅琴。”
“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