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是怕死,他是窩囊,是沒有擔當。
還不如江渝同學有責任心。
确實就像霍沉淵說的,他沒有資格站在江渝身邊。
黃子姝沒再理他,繼續對江渝說:“我當時吓壞了,隻能抱着你給我的那個步話機一直喊。風雪太大了,根本沒信号。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了霍隊長的聲音。”
“他問我在哪,周圍有什麼标志。我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了他。
山下的救援隊說風雪太大,夜裡進山太危險,勸他等天亮。可是”
黃子姝的眼裡全是敬佩。
“可是霍隊長根本沒聽。他說他是軍人,山裡有群衆,他必須去。那些人攔不住他,他就一個人,帶着幾個部下,強行進了山。”
“從天黑,找到天亮。”
說到最後,她話語裡帶了一絲哽咽,緩了半晌才繼續道:“對不起都怪我,我隻是一時意氣用事才非讓你背我,如果是個男同學,我們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
黃子姝眼淚不打招呼就掉了下來,“如果這次你有什麼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要不是你自己出去留記号,他們不會這麼快找到我們的。”
黃子姝看着她,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哽咽:“江渝,是我以前不對,是我狗眼看人低。你你才是我們所有人裡,最有擔當的。要不是你把步話機留給我,我們兩個現在,肯定都已經凍死在山裡了。”
李哲也羞愧地低下了頭,小聲說:“對不起,江渝。”
江渝搖了搖頭,她現在心裡很亂,隻想知道一件事。
“霍沉淵呢?”
聽到這個名字,黃子姝和李哲的表情都變得很奇怪。
黃子姝猶豫了半晌,才小聲說:“霍隊長他,送你到衛生所,确認你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就被帶回部隊了。”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