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沉淵穿上還帶着烘烤溫度的軍裝,轉過身來,“什麼事都可以。”
江渝想了想,“那我要你以後不準再為了我違抗軍令。”
霍沉淵的動作停了。
“江渝”
“答應我。”江渝的聲音很堅決,“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受處分。”
霍沉淵扣着衣扣的手頓了一下,沒說話,隻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火光下沉靜地看着她。
江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走過去很自然地幫他整理軍裝的領口。
她的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滾燙的脖頸。
就在這時,她聽到“咔哒”一聲。
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江渝低頭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支鋼筆。
破舊的鋼筆,筆身已經裂了一道縫,還纏着已經發黃的白色膠布。
江渝認得這支筆。
這是她用了很久的那支英雄牌鋼筆,被霍沉淵當做補習費,評價為“太醜了”的那支。
她以為他早就扔了。
怎麼會一直帶在身上?
“這個”江渝捏着那支溫熱的鋼筆,看向霍沉淵。
霍沉淵的視線從她臉上瞬間挪開,像是被燙到一樣,伸手就想把鋼筆拿回來,“舊東西了,準備扔的。”
“這不是我的鋼筆嗎?”她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眶也熱了,“你不是說太醜了,要給我換新的嗎?”
霍沉淵徹底沉默了,他隻是别開臉,看着山洞裡被火光照得明明暗暗的石壁,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火堆裡的木頭“啪”的一聲爆裂,濺起幾點火星,熄滅在潮濕的地面上。
江渝握着鋼筆,那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他口袋裡的溫度。
這支破鋼筆,她以為早就被他丢掉了。
可他卻一直帶在身邊,放在貼近心髒的口袋裡。
江渝彎起嘴角笑了笑。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