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沒有任何稱謂,隻是最簡單的三個字。
霍沉淵的身體瞬間僵硬。
“我也擔心你。”江渝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卻格外清晰,
"每次看到你沖在救援最前面,看到你不顧安危指揮作戰時,我也會害怕,會睡不着覺。"
說完,她掀開帳篷門簾走了出去,留下霍沉淵一個人坐在昏黃的燈光下。
夜風吹過,帶走了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卻帶不走霍沉淵心中翻湧的情感。
江渝仰着頭,在那兒看星星。
帳篷内,霍沉淵不遠不近,一雙眼睛灼灼盯着她。
回到臨時住處,江渝躺在簡易的行軍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
江渝用被子蒙住頭,感覺自己的臉頰還在發燙。
如果不是妹妹,該多好,想着那個男人的樣子,她漸漸步入夢鄉。
另一邊的霍沉淵就沒那麼容易睡着了。
當他聽到江渝獨自進入廢墟的消息時,那種恐懼和絕望幾乎要将他擊垮。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女孩對他意味着什麼。
不是妹妹,不是家人,而是
霍沉淵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江渝在廢墟中滿身血污卻依然堅定的模樣。
霍沉淵睜開眼,看着帳篷頂部。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起身,披上外衣,走出了帳篷。
夜涼如水,營地裡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隻剩下偶爾傳來的傷員的呻吟。
霍沉淵的腳步很輕,像一隻夜行的獵豹,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支教隊伍的帳篷外。
他掀開門簾的一角。
江渝睡得并不安穩,眉頭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麼不安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