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氣氛,從一開始就透着不尋常。
孫莉在江月華幾番眼神催促下,端着那兩杯加了料的汽水,深吸一口氣,朝江渝走去。
她的腳步是虛浮的,臉上的笑容是僵硬的,“江渝,下午是我不懂事,我,我給你賠個不是。”
江渝沒有立刻去接。
她隻是靜靜地看着孫莉,那雙清澈的眼眸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
沒有憤怒,沒有輕蔑,隻有将一切都看透的平靜。
孫莉被她看得頭皮發麻,端着杯子的手抖得愈發厲害,汽水表面都被搖晃出了氣泡。
江渝的目光從孫莉寫滿心虛的臉上,若有若無地瞟向了不遠處,正故作鎮靜、眼角卻掩飾不住得意的江月華。
她忽然就笑了。
原來如此。
“孫小姐,”江渝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周圍的嘈雜,“道歉就不必了。隻是,我很好奇,這杯汽水,是你自己想敬我,還是别人讓你來敬我的?”
孫莉結結巴巴地說:“當當然是我自己”
“是嗎?”江渝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自己面前一杯幹淨的茶水,“既然是你自己想賠罪,那我喝茶也是一樣的。汽水太涼,我胃不好。”
她說着,作勢就要喝那杯茶。
孫莉急了,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行!你必須喝這個!”
話音未落,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拿走了孫莉手中的一杯汽水。
霍沉淵不知何時已來到她們身邊。
他隻是将那杯汽水放在桌上,“她說了,她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