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真是懂她。
“本就是他的屋子,應該的。”姜窈心頭激動半分不顯,好聲好氣。
杜氏便喜笑顔開。“老二出來,拿了衣服來這邊洗!”
周景年從老三屋裡出來,面色驟變,“娘,你作甚?”
“洗個澡而已,啰嗦個什麼!”
卻被杜氏直接推進姜窈屋裡。
農家沐浴實在沒啥條件,要麼就在屋周圍僻靜地随便沖一沖,要麼就在卧房一角安個洗澡的地方,牆角挖了洞,水便能流出去。
追求隐私,那就拿塊布擋着。
杜氏把他推進去,順手關門,偷笑着走了。
見他還抵着門,姜窈坐在床邊,“要我出去嗎?”
要她出去嗎?
難道她還不想出去嗎?
她不是一向避他如蛇蠍嗎?
周景年一言難盡的望着她,他實在想不通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用。”外面又開始下起小雨,受風就不好了,她這麼弱,錦衣玉食的過活,生病了伺候不周到可會難受得很。
他聲音硬邦邦的,随口拿了衣服,提了水,把布簾挂上,洗澡了。
姜窈坐在床邊,有布的遮掩,看不到多少,卻能聽見水流的聲音,面色微紅。
她想到他的身體,高大強健,線條流暢,好看又得用,為她和孩子撐起了一片天。
男人洗澡真是神速。
他開始穿衣服。
頭發濕漉漉的,掀開簾子走出來。
明明水不熱的,周景年一出來,臉卻像個煮熟的鴨子紅得透頂。
姜窈臉也紅了,眸光柔和,漂亮勾人。
她迎上去,“我幫你擦頭發,頭發不擦幹以後會頭疼的。”
“不用。”
他根本不敢看她,她就站在屋子裡,住了十幾年的屋子,好像都亮堂了。
“要的。”她堅持,手裡已經拿了一塊布。
踮起腳想要幫他擦。
可他太高了,不肯彎腰,不肯低頭,也不坐下,她根本夠不到。
姜窈有些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