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當機立斷辦完給明寶選爹娘的事兒後,就火急火燎找來幾個大戶開會。
全都聚周景年家院子裡,另外兩家都是周家出了五服的叔伯,周壽,周林,家裡地多,哪怕這次損失慘重,要繳納的糧稅也不少。
村長跟他們說這次從裡長那得到的消息,一說就惱火,其他人聽了也是憤怒又無奈,“受災成這樣了,這朝廷真是不要人活啊。”
村長歎息一聲,“所以我問問你們有啥辦法沒有。”
周壽抽了一口煙,悶悶的,“朝廷要收,能有啥辦法,不乖乖收,那就逃了,當流民去。”
四個大男人搬着凳子坐在院子裡,沉默着。
剛剛說的是氣話,誰不知道逃荒多艱難,路上會遇到各種危險,随時可能死了,但凡能夠留在家裡,誰要逃荒啊。
而姜窈坐在房檐下,插了一句嘴,“是裡長和下來的小吏一起來收糧稅,說不定還要帶着大隊人馬來,要收的總數分配到下面每個村,村裡有人逃了,這稅就加到村裡其他人身上去。”
村長連連點頭,“對,是這樣收的,就是不好整啊,要麼全村一起逃了,要麼,他們總要在其他人身上加征收齊了”
又是一陣唉聲歎氣。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村長看向姜窈,“景年媳婦,你可有啥主意?”
姜窈笑了笑,“能有啥主意,藏着,賴着,藏到山裡,反正怎麼都不給。”
前世,村裡沒有提前秋收,蝗災來了怎麼都來不及了,損失前所未有的慘重,幾乎家家戶戶都要絕糧了,野菜都挖到絕根了。
可朝廷還是來征收了,活活的要人命。
村裡窮得一顆糧都拿不出來了,給什麼呢,沒得給。
可他們竟然直接動手去抓村裡男人,幾乎每家每戶都被抓了,活脫脫就是剛下山的土匪。
被抓的男人們當勞役抵債,後面還上了戰場,百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