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到,周景年耳朵動了動,眼睛眯起,沉默很久。
周和以為自己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其他人又離得很遠,應該聽不清。
可周景年就是聽清楚了。
從前他聽力也沒這麼清楚,最近愈發耳聰目明,沒想到,空間水是作用在人身上方方面面的。
當真是逆天。
周景年看向周和,他還在哭。
到底是他的表哥,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哥,就這麼喪了命。
周和哭了幾聲,才想起來後患,“景年,他是黑熊嶺二當家,死在這裡,黑熊嶺那邊不會怒而直接殺來我們寨子吧?”
周景年道,“來便來了,來多少殺多少。”
天要下雨,土匪要殺人,還能怎麼,盡力擋着呗。
他哪怕護不住全村,可護着自己一家子安全離開的本事,還是有的。
周和突然堅定道,“景年,我從此就聽你的,你讓我幹啥我幹啥,一起保住周家村,保住家裡的婦孺。”
周景年隻是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嘴上怎麼說的,我隻看你的行動,正如這次,你提前告知我,算是做了正确的選擇,希望你能一直走在對的路上。”
“屍體你要埋了就埋了,不埋就挂到村口,回去吧。”
他轉身離開。
周和不知怎麼,渾身激烈的一抖。
“當家的,你咋了?”
母子倆連忙一左一右湊到周和身邊,細看他的傷口。
“我沒事,沒事,你去借一把鏟子來,我把表哥埋了。”
周和将她們支開,盯着面色死白的張威的臉,眼底是深深的恐懼。
景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