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歎了口氣,從懷裡摸出半塊粗糧餅子,塞進他手裡:“先墊墊肚子,官府的人估摸着也快到了。張家就剩你這根獨苗,可不能斷了香火啊!”67
那餅子又硬又糙,帶着一股土腥味,可在這年景,半塊餅子說不定就是一條人命。
張牧羊像抓住救命稻草,狼吞虎咽地啃了起來,餅渣掉在破被子上都要撿起來塞進嘴裡。
半個時辰後,張牧羊被老族長攙扶着挪到村口。
村口已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些面黃肌瘦的光棍漢,穿着破爛的衣裳,凍得瑟瑟發抖。村中的惡霸張黑子也在這兒,他們見老族長扶着半死不活的張牧羊過來,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那不是張牧羊嗎?”張黑子咧嘴道:“他都快咽氣了,來這兒幹啥?”
“嘿,怕是想死前看一眼女人吧?就他這樣,怕是連刀都提不動!”
張牧羊沒理會,目光死死盯着遠處——
一隊穿着铠甲的官兵正押着二十幾個衣衫褴褛的女人走過來。
那些女人大多低着頭,發髻散亂,腳上拴着粗鐵鍊,每走一步都發出“嘩啦”的聲響,手腕上還留着深深的勒痕,顯然是從戰場上抓來的俘虜,或者是流放的犯人。
領頭的什長高喊:“按戶抽丁,無妻者領女充軍!”
張牧羊頓時心跳加速。
機會來了!
隻要能領到一個,系統就能激活!
張牧羊掃了兩眼,一眼看見人群中的一個纖瘦身影的少女,她臉上有着污漬,約莫十八九歲,右眼下一道細長的疤痕在污漬中若隐若現,眼睛卻亮得驚人。
“她!”張牧羊伸手一指那少女。
“哦?”
什長冷笑道:“這賤婢是北燕探子,性子烈,前幾天還傷了我們兩個弟兄。本來是要就地格殺,但是都伯大人說她模樣周正,押回去充作營妓抵罪的。”
少女擡頭,嘴唇咬出血:“我不是探子我隻是想活命!”
張牧羊與她四目相對。
那雙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不甘,憤怒,還有和他一樣的,對生的渴望!
張牧羊笑了:“巧了,我也想活命,就你了。”
什長挑了挑眉:“你可想清楚了,這丫頭會武藝,不好馴服。”
武藝?
那自己和她洞房,是不是就能擁有她的技能了?
張牧羊咧嘴,聲音嘶啞卻堅定:“正好,我缺個能打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