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那什長突然收了笑,竟然答應了。
本來,他就嫌帶女俘累贅,多一張嘴就多耗一份軍糧,在這些丘八眼裡,隻有握刀的手才是自家人,女人不過是累贅而已。
“每個女人發七天口糧!”
“七天後巳時,都給老子去縣城兵營報到。”
什長抛過來一小袋一小袋糙米,丢在雪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忽然拔刀,寒光一閃,旁邊碗口粗的小樹應聲而斷,斷口處的白茬濺着雪沫。
違者,斬!
那什長眼神兇狠,張家村的人一個個縮着脖子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些官兵們終于走了。
“牧羊,你這是何苦呢!”
老族長急得直跺腳:“那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哪是你這破屋養得起的?”
張牧羊咳着笑:“族長,每人一份口糧呢多領兩份,我總能多活幾天。”
“你”老族長噎了半天,終是歎了口氣:“罷了,回去吧,給張家留個香火。”
“必須地嘛!”
咳咳!
一陣猛咳襲來,張牧羊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雪地裡,濺起一片碎雪。
這
老族長和村民們都看呆了。
這副模樣,還惦記着三個媳婦?養得活嗎?
張家的最後一根獨苗,怕是要斷送在今天了!
少女盯着雪地裡奄奄一息的張牧羊,右眼下疤痕微微抽動,她是可以趁機逃走的,這些梁人根本追不上她。
可是,她又能逃去哪兒?
北燕軍營在追殺她,大梁境内更是舉目皆敵,現在隻能借助張牧羊來隐藏身份了。
“帶路。”少女單膝跪地,像拎麻袋似的把張牧羊甩到背上。
“好。”
老族長在前頭引路,少女背着張牧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那兩個女人拎着那三袋糙米,一步一步跟在後面。
張黑子眼神陰鹫地盯着幾人的背影,嘴角獰笑,不過是一個快死的痨病鬼,他根本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