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邊軍的等級森嚴,從吃飯到住宿,一級是一級的待遇。這種差距像鞭子似的,抽打着每個士兵往前沖,想要活得體面,就得拿命去拼。
張牧羊誠懇地道:“田什長戰功赫赫,遲早能吃上純糙米。”
這話聽得田沖渾身舒坦,連腰杆都挺直了幾分。别人要麼奉承他能當都伯,要麼阿谀他能升隊正,都沒有張牧羊拍得舒服既誇了他的本事,又沒顯得刻意,這小子看着就讓人得勁兒。
休息片刻後,所有人重新集結到校場。
幾個老兵擡着十幾個大木箱過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箱蓋打開的瞬間,寒氣混着鐵鏽味撲面而來裡面全是刀劍長矛,不少兵器上還沾着暗褐色的血迹,刃口卷得像鋸齒,甚至有幾把明顯是北燕的制式彎刀。
“這些都是戰場上撿回來的家夥什兒。”
陳秀成的聲音在寒風中回蕩:“想活命,就得把它們玩熟了!從今天起,每天兩個時辰劈刺訓練,明白嗎?”
“明白!”所有人都呐喊着。
“隊正大人,我們找個人來示範吧?讓新兵看看。”魏文通提出了一個建議。
“行啊!”陳秀成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誰來?”
“我來!”
張奎第一個跳上台,手裡拎着把磨得锃亮的戰刀,拱手道:“都伯大人,這樣示範沒什麼看頭,不如讓我找個人對練?”
魏文通點點頭:“可以,你自己選。”
張奎的目光像毒蛇似的掃過人群,伸手一指:“就你了。”
張牧羊?
校場上頓時安靜下來,連風都仿佛停了。
張小北急得想上前阻攔,卻被蘇櫻一把拉住,這對于張奎是一個機會,對于張牧羊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
張牧羊氣喘籲籲地擺手:“奎哥,我剛跑完十來裡地,現在胳膊都擡不起來”
“切磋而已,怕什麼?難道你是孬種?”
“不能去!”田沖也看出了不對勁,張奎那眼神,分明是想下死手。
“呵,不敢上來,不會是怕了吧?”
齊志遠突然出聲,語氣裡滿是嘲諷。
他和張牧羊早商量好了,這出雙簧必須得演足了才行。
“我怕什麼?!”
張牧羊怒喝一聲,生怕田沖再阻攔,兩步就跳上了台。
魏文通笑道:“單單隻是切磋沒什麼意思,不如加點彩頭?誰赢了,我賞二兩銀子!”
陳秀成不動聲色:“你們倆願意?”
“願意!”張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眼中滿是貪婪,殺了張牧羊,既能領賞,又能向魏都伯表功,簡直兩全其美。
“我”張牧羊猶豫了一下,喘得更厲害了:“二兩太少了,這可是玩命”
“五兩!生死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