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公子應該出本詩集,廣為流傳,這樣我等才能日日拜讀!”
“”
叫好聲此起彼伏,陳子明享受着衆星捧月般的贊譽,挑釁地看向李钰,下巴擡得更高了。
李钰一直覺得讀書人的臉面是比較薄的,現在才知道膚淺了,就這些吹捧聲哪裡還有讀書人的風骨。
當然這也從側面說明了陳家在望川縣的勢力确實大,讓這些讀書人不得不巴結。
不過有一說一,陳子明這首詠柳也确實還不錯。
林澈有些擔憂地看着李钰,即便他很讨厭陳子明,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首詩不錯,換成他來寫,可能還沒有這個水平。
柳夫子也緊張了。
陳子明此詩雖顯刻意雕琢,立意也流于俗套,但遣詞造句對一個十歲孩童來說,也算工整流暢,阿钰能行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钰身上,等着看他出醜。
李钰目光投向河岸另一側一株枝條更為遒勁、新芽初綻的老柳。
那柳樹姿态蒼勁,新綠與舊枝交織,在春風中輕輕搖曳。
就在陳子俊嘴角的譏诮幾乎要溢出來時,李钰開口了。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縧。”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前兩句一出,衆人便怔住了。
以“碧玉”喻新柳之色澤,以“妝成”拟其姿态,“一樹高”顯其風姿綽約,“萬條垂下”狀其繁茂柔美。
短短十四個字,一幅鮮活動人的新柳圖景便躍然眼前!
畫面感、色彩感、動态感,遠非陳子明詩詞前兩句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