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和馬緻遠不免還是有些忐忑。
連李钰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了一口氣,才随書吏前往。
再次踏入那間臨水的精舍,顧清瀾依舊坐在窗前的書案後,神情平和,似乎與之前并無二緻,隻是眉宇間略帶一絲風塵仆仆的倦色。
三人恭敬行禮拜見。
顧清瀾微微颔首,臉上帶起笑意“不必多禮,坐吧。”
待三人有些拘謹地坐下後,顧清瀾并未考較,而是道:“老夫外出一月,你們在書院的事,書吏已大緻向老夫禀明了。”
“解經之惑,揚詩之名,與同窗辯難而能令人心服,更難得的是不驕不躁,頗得人望。”
顧清瀾目光看向李钰“尤其是那首邊塞詩寫得極好,小小年紀,能有此等眼界與胸襟,難得!”
李钰饒是臉皮厚,此刻被如此誇獎也有些不太自在。
畢竟那是抄的王昌齡的詩,不是他寫的。
顧清瀾頓了頓,看向林澈和馬緻遠,“至于你們二人,雖不及李钰鋒芒畢露,然能迅速融入書院,與諸生和睦共處,學業亦未懈怠,亦屬難得。”
說到此處,顧清瀾端起手邊的茶盞,輕呷一口。
“既是文彬舉薦,爾等又已憑自身才學品行赢得了書院同窗的認可,老夫若再行考較,反倒顯得多此一舉,不近人情了。”
三人聞言,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特别是林澈和馬緻遠,他們知道李钰肯定是能留下的,但如果他們留不下,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真是太丢人了。
好在他們兩人也能留下了。
顧清瀾放下茶盞,胖胖的臉上笑容明顯了不少。
“自今日起,你三人便正式是我清瀾書院的學子了。”
“一應課業、規矩,皆與院内其他生員無異。”
“望爾等珍惜機緣,勤勉向學,莫負文彬舉薦之誼,亦莫負爾等自身之才。”
“是!多謝先生!學生定當刻苦努力,不負先生與周先生期望!”
三人激動起身,再次深深一揖。
顧清瀾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去,臨走前又道:“如有什麼不懂的,可來問我。”
李钰大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