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得好好修養一下,将胡須再蓄起來。
作為大儒,沒有胡須的話,感覺就少了威嚴。
剛想讓人收拾一下案桌,便見到李钰走了進來。
這讓顧清瀾一個哆嗦,這小子怎麼又來了。
知道我明天要走,所以連夜來請教?
你這也太拼了吧!
不過看到李钰雙手空空,剛要松口氣,心卻又猛然提了起來。
莫非是來口述的?那更可怕!連思考的時間都不給老夫留了嗎?
不等李钰開口,顧清瀾已經搶先一步道:“李钰啊,老夫不是讓書吏告訴你明日老夫便要動身訪友,你怎麼又來了呢?”
“今晚老夫怕是不能和你秉燭夜談了,要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就要動身。”
李钰見顧清瀾這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山長你什麼時候和我秉燭夜談過,我倒是想,但你也沒給我機會啊。
他躬身一禮,開口道:“學生今日并非來請教文章,而是有一件棘手之事,心中惶惑,想懇請先生指點迷津,或許還需先生施以援手。”
顧清瀾一聽不是來請教文章的,頓時松了口氣。
腰闆不自覺地挺直了些,恢複了幾分山長的威嚴,“何事?但說無妨。”
隻要不是來轟炸他腦子的,一切都好說。
李钰神色一正,便将陳家如何因《西遊記》結怨。
如何插手科舉阻他前程,如何兩次三番派遣殺手欲置他于死地。
以及阮家冤案、如今陳漸安雖被罷官卻仍在暗中活動等事,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随着李钰的叙述,顧清瀾臉上的輕松之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濃的震驚和怒意。
他聽到陳家竟因商業利益就對一個孩童下手時,眉頭緊鎖。
聽到其公然插手科舉、污蔑陷害時,臉色已然沉了下來。
當聽到陳家竟兩次派遣殺手截殺,緻使李钰屢屢險死還生、族人受傷時。
顧清瀾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
“豈有此理!”
顧清瀾豁然起身,氣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起伏。
“區區一個地方豪強,竟敢如此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