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掐了林澈一把,示意他說話。
林澈無語,隻能道:“順慶府文風如何,何須他人置喙。
我等着述文章已在簾内,自有考官大人明鑒,豈是幾句狎昵之言能否定的?
等到放榜日,一切自有公論。”
李钰其實也不想再去與人鬥詩。
上次在江南能赢,那是因為恰好抽的三簽和水調歌頭能對上。
誰知道這些花魁還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出題目。
他隻能背詩,不能作詩,還是不去參合了。
點頭道:“阿澈說得有理。”
馬緻遠幾人聞言,雖仍覺憋屈,但仔細一想,确是這個道理,一時語塞,但臉上仍是不甘。
高登雲悻悻然道:“可是阿钰,你是不知他們那嚣張氣焰!
尤其是重慶府那周宏,還有成都府那個叫王清揚的,
仗着自己是今科解元的熱門,眼高于頂,仿佛解元已是他們囊中之物一般!”
“哦?”李钰微微挑眉。
“如今城中,解元呼聲最高的是這二人?”
“何止!”張書懷接過話頭,掰着手指道:“重慶府推周宏,說他策問寫得極好,有經世之才。
成都府則捧王清揚,說他四書文精深,詩賦更是華麗,乃少年英才。
此外,嘉定府的張文淵、叙州府的劉子骥,也常被人提及。
都說此次解元,必不出這四五人之手。
可恨他們言語間,根本無人将我順慶府放在眼裡!”
李钰聽罷,隻是淡淡一笑,并未将這些名号放在心上。
他知道,所有的呼聲在放榜之前,都隻是水中月、鏡中花。
“虛名而已,何足挂齒。”
“待放榜之日,方知誰是真正的俊傑。諸位兄長,稍安勿躁。”
見他如此淡定,馬緻遠四人相視一眼,滿腔的怒火也隻好化作一聲無奈的長歎。
确實,無論此刻外界如何喧嚣,最終能決定他們命運的,唯有貢院深處那尚未揭曉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