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氣笑了。
萬事萬物,隻要跟“壯陽”扯上關系,立馬就身價倍增。
“從嘴裡吐出來的東西也當藥材,不嫌惡心嗎?”
“雞蛋還是從雞屁股裡出來的呢,惡心嗎?”李學軍反問。
我被他的話噎住。
“東西呢?”我問道。
李學軍把下象棋的人打發走,嘻嘻笑道:“賣了,下午一頓大酒喝了!”
“誰在收?”
“商業機密!”
“老李,咱們都是老熟人,别玩虛的。你告訴我,以後我再碰到‘水龍須’,就給你留着,你去賣錢,咱倆五五分賬,怎麼樣?你要是不說,我就把它賣給别人,肯定不止你一個人在收!順便讓衛生院的保安盯着你,以後别想再踏進一步!”我給了個蘿蔔,又敲了下棒子。
李學軍眼珠一轉,呵呵憨笑道:“你自己說的,五五分!可别賴賬啊!”
“你聽過我賴賬嗎?”
“沒,沒有。”他這才老實交代,“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隻聽說叫金老闆。聽口音,跟錄像帶裡的香港人似的。隔三差五,他會派人開一輛黑色小轎車,停在湖東頭的廢棄碼頭。我們把貨放在車旁邊的木樁上,人躲起來,等車開走後,木樁上就多了個信封,裡面裝着錢。”
“他怎麼聯系你們?”
“沒法聯系,看見車來了,就能交易。”
“這麼神秘?那你咋知道王國棟要吐蟲子?”
“經驗呗!”
“你經常能看到‘水龍須’?”
“偶爾能碰上。那些從龍口湖裡爬出來的人,隻要是去看病的,我就留心跟着。因為這蟲子喜歡在人身體裡待着,一般不出來,一到醫院,聞到那股消毒水味兒或者吃了藥,受不了,就會從嘴裡吐出來。”
我繼續追問,但李學軍也說不出更多有用的東西了。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很失望,感覺空落落,忍不住唉聲歎氣。
這蟲子是我這輩子第二次見到,關系到我心中最深的痛和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可惜了,我自己沒取到蟲子的樣本。唯一的一條蟲子還被李學軍賣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雙腿沉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