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水龍須的影響下,水下能見度幾乎為零,渾濁得如同墨汁。
好在我們能依靠聲呐來判斷它們的位置。
船小心翼翼地挪動着。
葉麗娟盯着聲呐屏幕,額角全是冷汗。
杜建國恢複了一些體力,緊握着麻醉槍。
金老闆不知何時站了起來,走到了船邊,目光深邃,凝視着墨綠色的水面。
就在我們的船剛剛進入聲呐顯示的核心區域邊緣時,發生一聲沉悶到極緻的巨響,如同重錘狠狠砸在船底龍骨上。
整條鐵皮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從水下猛地托起,又狠狠掼下。
船身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劇烈地左右搖晃,幾乎傾覆。
冰冷的湖水嘩啦一下湧上船闆。
“啊!”葉麗娟尖叫着被甩向船艙。
杜建國反應極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自己卻因虛弱踉跄着撞在船舷上。
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力撞得眼前發黑,腰間舊傷劇痛如裂。
強光手電的光柱在水面瘋狂晃動。
就在船身被巨力頂起而離開水面的那一刹那,我看到渾濁的水花翻滾中有一個龐大到無法形容的灰褐色巨影。
它緊貼着我們的船底,無聲無息地滑了過去。
它的身軀太過龐大,渾濁的水體又嚴重阻礙了視線,根本無法窺其全貌。
但僅僅是驚鴻一瞥的局部,就足以讓人魂飛魄散。
那巨影的背部,覆蓋着厚厚一層濃密蠕動的黑色水龍須。這些水龍須比水底那些散落的更加粗壯,也更加濃密。
葉麗娟所說的地毯應該就是這個東西。
像是一條超大的多寶魚。
或許這個無數水龍須包裹着的東西就是一條怪魚,或者說是魚怪。
“吸血毯!哈哈哈。果然是它。”陳為民興奮得滿臉通紅。
劉教授相對冷靜,但是也忍不住裂開嘴大笑。
看來他們對這玩意兒有所了解,但是沒有把資料跟我們完全共享。
而他們倆果然是科學狂人,看到這種奇怪的生物就高興得找不着北,忘記了自己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