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我試着哼唱起在溶洞裡聽到的那段旋律,想勾起雅晴的回憶。
雅晴迷茫地看着我。
“這這是什麼歌?挺好聽的。”
“我聽你唱的。你有印象不?”
“沒有。”
看來,吟唱那種神秘的調子,并非一項技能,而是一種在特定狀态下被觸發的本能。
劉秉正認為,如果雅晴到了蘆葦洲,就自然而然會唱出來。
杜建國雙眼通紅,像一頭被激怒的護崽雄獅:“不行!我絕不同意!她才剛好一點!你們又要帶她去湖邊?去靠近那些鬼東西?”
病床上的雅晴虛弱地開口了:“哥,你以前的職責是保護人民。我現在,或許也能做跟你一樣的事。如果我的歌聲能讓無辜的人從噩夢裡醒來,能讓這個鎮子恢複平靜,那我必須去。”
她的話語輕柔,卻非常堅定。
杜建國看着妹妹蒼白的臉,滿腔的怒火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
“好,要去可以。我必須跟着,寸步不離!”
最終,我們達成了一緻。
目的地,并非龍口湖的湖心,而是蘆葦洲的邊緣。
那裡水淺,相對安全,卻又能最直接地接觸到龍口湖的水體。
黃昏時分,蘆葦洲被夕陽染成一片金紅。
微風拂過,葦浪翻滾,沙沙作響,像是這片土地古老的呼吸。
雅晴的身體仍有些虛弱,由我和杜建國一左一右攙扶着,邁向龍口湖。
“就是這裡了。”封四九停下腳步,指着前方一片沒入水中的淺灘。
我能看見,清澈的淺水下有一縷縷黑色水龍須。
它們正随着水流微微擺動,像是有生命的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