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段由雅晴的感應和葉麗娟的儀器共同判定。
下午四點,機會來了。
“就是現在!它的次聲波強度出現了一個短暫的波谷!”葉麗娟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
雅晴也對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鼓勵。
我穿戴好沉重的潛水服,走進了位于趸船月池中的潛水鐘。
随着絞盤轉動,冰冷刺骨的江水迅速将我吞沒。
世界瞬間變得安靜,隻剩下我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以及從頭盔通訊器裡傳來的劉教授指令。
潛水鐘平穩下潛,舷窗外的光線迅速暗淡下去,從墨綠變為深藍,最終徹底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頭盔上的強光探照燈打開,一道渾濁的光柱刺破黑暗。
無數細小的懸浮物在光中狂舞,像一場永不停歇的暴風雪。
“謝天,報告你的狀态。”劉教授問。
“一切正常。”我回答道。
但腰間那道傷,在巨大的水壓下,已經開始傳來一陣陣灼燒般的劇痛。
潛水鐘在距離江底約五米處停下。
我推開艙門,身體的重量被水的浮力部分抵消,雙腳緩緩地踩在了松軟的淤泥上。
巨大的陰影,就在我的正下方。
它如同蟄伏的黑色山脈,無聲地散發着令人靈魂戰栗的壓迫感。
鎖鍊在水流的帶動下,相互摩擦碰撞,發出低沉而尖銳的悶響。
悶響穿透水體,直接震動着我的内髒。
我按照預定計劃,向着巨獸頭部的方向,緩慢移動。
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