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拯救赑屃,還是毀滅赑屃,未來四十八小時,看你們的了。”
剛剛因期限延長而稍稍松弛的神經,立刻又被緊迫感牢牢占據。
四十八小時,對于一個沉睡了千年的謎團而言,不過是白駒過隙。
但我們沒有時間感慨。
劉教授用力地一揮手,沉聲道:“我們有了多的時間。更重要的是,我們有了全新的的方向。現在開始,重新定義我們的目标。”
他走到白闆前,拿起筆,重重地寫下了兩個個大字:根源。
“我們的新目标,不再是單純地安撫赑屃,而是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他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們:“第一,想盡一切辦法,緩解它正在承受的蟲噬之痛。第二,通過緩解痛苦,來降低它被迫釋放次聲波的頻率和強度。第三,嘗試阻斷、抑制,甚至削弱噬魂蟲的活性。第四,也是最關鍵的,尋找恢複安魂曲安撫效果的可能。”
各種想法在會議室裡激烈地碰撞,交織成一張複雜的思維之網。
陳為民第一個站了起來。
他這個狂人此刻眼中充滿了戰鬥的欲望:“目标既然是蟲子,那思路就應該直接一點。方案a:直接滅蟲。我們可以立刻調集國内最強的生物藥劑,或者緊急研發針對性的病毒,通過高壓水下機器人,精準地向蟲巢區域進行投放。釜底抽薪,一勞永逸。”
他的方案充滿了果斷和效率,但立刻遭到了劉教授和封四九的聯手否決。
劉教授斷然搖頭:“風險太大了。陳為民,你要記住,蟲巢就在赑屃的腹下。它和蟲巢幾乎是共生關系。你投放的任何強效藥劑,都無法保證不對赑屃本身造成傷害,甚至直接殺死赑屃。況且噬魂蟲太多了,而且它們在水底,生物藥劑容易被江水稀釋。一旦無法瞬間殺死所有蟲子,這種攻擊性行為極有可能刺激整個蟲群徹底暴動,沖破赑屃的最後束縛,那後果不堪設想。”
封四九也跟着補充道:“劉教授所言極是。此等上古邪物,其生命形态和習性我們一無所知。貿然使用現代藥劑,誰也無法保證它們不會産生抗藥性,甚至發生更可怕的變異。此法,乃是下下策,不,是禁策。”
陳為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葉麗娟站了出來,指着自己的電腦屏幕,上面已經構建出了一個全新的動态模型:“采取更溫和的策略。方案b:強化誘餌與物理隔離。既然不能強攻,那我們就智取。”
她提出了兩個核心思路。
“思路一,既然噬魂蟲需要以玄水苔為食,那我們就給它制造更多的食物。我建議,立刻在赑屃上遊的安全水域,設置大型的人工玄水苔培養基和釋放裝置。通過持續不斷地釋放玄水苔的有效成分,将一部分蟲群從赑屃的本體上吸引開,從而達到減輕它壓力的目的。”
陳為民立刻指出了問題:“這個思路很好,但時間不夠。玄水苔的成分分析和人工合成,再到培養出足夠規模的玄水苔,工作量太大。四十八小時内根本不可能完成。這隻能是以後的長期方案。”
葉麗娟切換了畫面:“所以我還有思路二。在赑屃身體周圍的關鍵位置,特别是蟲巢與它腹甲之間的水域,設置特殊的屏障。根據我的初步模拟,我們可以部署一組水下設備,釋放特殊的低頻聲波或者脈沖電磁場。這種屏障不求殺死蟲子,隻求能幹擾它們的行動路徑,或者降低它們的生物活性,從物理上,直接減少噬咬赑屃的頻率和程度。這套設備,可以用我們趸船上的現有材料改裝。二十四小時内,就可以完成初步的部署和測試。”
這個方案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它不直接攻擊,風險可控,且能夠在有限的時間内看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