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瞥向金老闆。
“糟了!測距儀好像受潮了,屏幕不亮了!”葉麗娟焦急地喊道。
這台精密設備是勘探的主力之一。
它的失靈讓隊伍産生了一陣小小的騷亂。
“别急,把工具包給我。”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
是杜雅晴。
她接過儀器和小型維修工具包,讓我們用身體圍成一圈擋住山風,然後熟練地擰開後蓋,仔細檢查内部線路。
“連接處有些潮氣,但沒有明顯水漬。”
她一邊用氣吹清理灰塵,一邊解釋道:“可能是電池觸點氧化或者排線松動了。”
她用一塊橡皮仔細擦拭着電池觸點,重新插拔了内部的幾根排線,随即裝回電池,合上後蓋。
按下開關,屏幕閃爍了一下,重新亮了起來。
“好了!雅晴,你真行!”葉麗娟長舒了一口氣。
“小毛病,在這種環境裡,電子設備罷工是常事。”杜雅晴笑了笑。
我不禁暗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杜老師挺專業啊。”我笑道。
她賞了我一個白眼,将工具收好,又提醒道:“大家都檢查一下自己的設備,最好用密封袋把關鍵部位包起來。”
封四九喝了口酒,嘿嘿笑道:“老劉這輩子最精明的決定,就是把杜丫頭給帶上。”
這個小插曲充分證明了在野外環境中,一個能解決實際問題的工程師是何等重要。
隊伍繼續前進,杜建國始終若有若無地監視着金老闆一行人。
金老闆的人确實如他所言,表現得相當聽話。
他們裝備精良,主動承擔了探路和斷後的危險任務,甚至還分給我們一些高效的驅蟲藥和壓縮幹糧。
但那種服從裡,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别扭。
我注意到,他的那幾個手下極少與我們對視。
彼此間卻常用一些極快的手勢和眼神交流,顯然有事瞞着我們。
這種詭異的合作關系,讓隊伍裡的氣氛變得異常微妙,每個人心裡都繃着一根弦。
更讓我心生疑慮的,是向導葛大壯。
自從金老闆出現後,他顯得格外殷勤。
我有兩次瞥見他趁人不注意,湊到金老闆的一個手下身邊低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