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開來的是一輛破舊的夏利轎車。
車身上下,飽經風霜。
但這條件也比我強多了,我連輛摩托車都沒有。
看得出來,林濤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
臉色憔悴,眼窩深陷。
我怕他疲勞駕駛出問題,便讓杜建國替他開。
可惜我不會開車,不然也能換換手。
好在雅晴也會,于是他們兄妹倆便輪流駕駛。
經過了七八個小時的颠簸,我們終于抵達了雷鳴鎮的地界。
路兩旁是連綿不絕的深山,雲霧缭繞。
整個鎮子就蜷縮在一個狹長的山坳裡,規模不大。
房屋都是些老舊的木結構或土坯房,看起來頗有幾分年頭。
還沒進鎮子,我就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這裡的天空似乎比别處要低,山勢也顯得格外險峻,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将這個小小的鎮子含在嘴裡。
鎮子裡很安靜,安靜得有些過分。
午後本該是熱鬧的時候,可街上卻看不到幾個人影。
偶爾有扇窗戶後面,我能感覺到有眼睛在偷偷地打量我們。
那種眼神,不是好奇,而是一種冰冷的排外。
“這裡的人,好像不太歡迎我們。”杜建國背着一個碩大的行軍包,目光警惕地掃視着四周。
林濤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他指着不遠處一棟兩層的小樓,聲音發抖:“那就是招待所。我叔,就是在那兒沒的。”
他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