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一聲接着一聲。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感覺自己的雙腿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剛才那短短五百米的路,比我這輩子跑過的所有路加起來都還要漫長
“安全了,我們安全了”一個村民喃喃自語,随即情緒崩潰,抱着頭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哭聲像是一個開關,瞬間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緒。
哭聲、咒罵聲、祈禱聲,在小小的廟宇裡交織成一片混亂的交響。
“老闆,這次損失不小啊!設備都燒壞了,幾個兄弟的賠償金也得不少”一個雇傭兵說道。
“錢财都是身外之物。咱們也不是沒有收獲,眼下的這一切說明夔牛的傳說都是真的。”金老闆十分淡定,點燃一根雪茄。
吞雲吐霧,優哉遊哉。
雖然我很厭惡金老闆,但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
劉教授和陳教授則拿出随身攜帶的小本子,用顫抖的手,飛快地記錄。
眼神裡交織着恐懼與一種病态的興奮。
對于科學家來說,剛才那場面雖然恐怖,卻也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觀察機會。
外面逐漸雨過天晴。
雷聲雨聲都停了。
人們想回家了。
一個蒼老的身影,卻擋在那扇厚重的廟門前。
是廟祝。
廟祝的臉,變了。
和藹蕩然無存,隻剩肅穆。
他張開雙臂,堵在門口,一動不動,如同一尊護法的神像。
“誰也不能走!”
他的聲音讓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瞬間又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