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流當即臉一沉:“白露,回你的蘿蔔坑呆着去。”
“啊?”白露錯愕地張開小嘴。
她是人參精,平日一般是在廣寒峰底的草木精洞裡躺着曬太陽,順便充當保安,幫峰頂的師徒二人看大門。
不過現在大師兄剛出來,師父就立刻趕她回蘿蔔洞,白露有些接受不了。
“為什麼呀”白露很聽話地從凳子上躍下,神色困惑又沮喪。
陸長安拍拍她的頭,解釋到:“白露,師尊有事和我談呢。等一會兒師兄再找你玩。”
“哦!這樣呀!”
白露又感覺沒那麼沮喪了,她開心地搖了搖陸長安的胳膊,依依不舍地擺手下山。
目送她一蹦一跳地離開小院下山,陸長安才看向面前,問到:“師尊,您找弟子是什麼事?”
沈寒流看他一眼,淡淡說到:“說正事之前,為師先要告誡你,你不許再有那些龌龊的想法。以後更休要再提,你提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陸長安懂事地點頭應下。但心裡非常清楚,師尊肯定是不舍得打自己的,現在的自己修為還廢了,根本扛不住師尊一擊。
沈寒流這才放心,輕點螓首:“好了,說正事。為師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哪個都行,師尊但說無妨。”陸長安輕笑着,拿起桌上茶壺給師尊添上一杯花茶。
沈寒流素手接過茶杯,呷了一口,嗯,還是她乖巧懂事的徒弟
這時,她一雙桃花眸子才有空仔細打量陸長安。
沈寒流看到了陸長安眉眼之間的疲倦,想來在閉關靜修時,安兒也在沒日沒夜地摸索重建金丹、疏導經脈的法子。
安兒這段時間精神壓力也一定不小。
沈寒流有些心軟,想把陸長安拉到自己懷裡,像以前那樣替他好好掐一掐頭,揉一揉太陽穴。
不過,一想到方才他羞恥的告白以及飛劍上的接觸,她又狠下心把想法壓了回去。
沈寒流搖搖螓首,冷着臉:“安兒,說正事。楚曼容日前給為師來了封信。她女兒楚清嘉閉關一年結束,已經突破到金丹後期。楚清嘉出關後說,要廢除與你的婚約。”
說罷,沈寒流桃花眸子也微微低垂。
楚曼容是玉極宗宗主,是沈寒流年少時的好閨蜜,同樣是第七境的翩翩仙子。而楚清嘉作為玉極宗聖女,天資容貌都不輸她娘親。
當年,沈寒流想給陸長安鋪設好未來的平坦仙途,當然包括娶到一位仙子當老婆,于是她找到楚曼容,訂下了這一樁皆大歡喜的婚事。
陸長安六歲上山,直到十歲前,都經常和楚清嘉愉快地玩耍,堪稱青梅竹馬。
但沒想到,安兒出了意外,楚清嘉那丫頭就很現實地直接撕毀了婚約。
雖然不能責怪她什麼,但沈寒流内心還是向着自家徒弟的,難免有些小生氣。
“知道了師尊,”
陸長安輕聲應下,給自己也倒上一杯茶,擡眸問到:“那麼,師尊,壞消息是什麼?”
沈寒流握着茶杯的手一愣,眨了眨眸子:“剛才我說的就是壞消息呀。”
陸長安同樣愣了愣:“哦,我以為您剛才說的這個是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