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命剛離開千仞閣,隐約聽見裡面傳來撕心裂肺哭泣聲,那悲傷的聲音,回蕩夜空,久久不息。
輕歎一聲,顧命苦澀一笑,緩步離開此地,口中喃喃。
“趙老頭啊趙老頭,你家丫頭與你一般,也是個嘴硬心軟之人,可造化弄人,為何要有生離死别,要有相互折磨,這世間為何沒有兩全之法。”
顧命不知他們之間的恩怨,也不會去詢問,揭人傷疤。
人死如燈滅,生前的恩恩怨怨,早已不重要。
活下來的人,會帶着遺憾與愧疚,帶着那無法回去的美好回憶,繼續前行。
輕輕撫摸腰間儲物袋,顧命嘴角上揚,勾勒出緬懷笑意,他知道,這儲物袋并非趙老頭随意購買的普通儲物袋,而是對他具有重大意義之物。
它曾經的意義是什麼,并不重要,它如今被賦予新的意義。
翌日,清晨。
晨曦如霞,落在千仞峰晶瑩冰棱之上,霧霭蒸騰,宛若雲煙,飄渺仙境。
顧命自冰屋中走出,姿态随意,舒展身姿,順便打了個哈欠。
擡頭間,便見一道冰山美人身影,沉着臉,站在陣法結界之外。
千仞峰弟子大清早便發現這位冰山長老出現在此地,氣息冷冽,誰也不敢靠近,避的遠遠的。
趙凝衣一個時辰前便已出現在此地,本打算尋顧命繼續談談。
這趙玲月的道場結界,自是攔不住她,習慣性準備直接進入。
誰曾想這平日自己不必動用令牌,可随意進出的結界,竟變得玄奧莫測,強如自己,若不全力出手,壓根無法進入。
趙凝衣本以為是自己這傻徒兒開竅了,修行陣法,改良結界。
她本欣慰,在嘗試半個時辰後,趙凝衣選擇放棄,面無表情站在結界外,直至顧命出現。
二人對視,顧命微愣,來到結界處,疑惑看向趙凝衣滿臉不善模樣,内心腹诽。
“這冰山美人吃錯藥了?有起床氣?”
咳嗽一聲,顧命露出淡淡笑容,略顯和善。
“趙長老,您這是?”
趙凝衣氣笑了,深吸一口氣,貝齒輕咬,一字一句開口,不帶一絲溫度。
“你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