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總統套房内,洗了澡,吹了頭發的沐雪兒早早就上床睡了覺,甚至還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
以前的她不喜歡睡覺,怕自己會生生哭醒,所以她就把自己灌醉或者吃一把安眠藥,這才勉強能好好睡一覺。
現在的她喜歡睡覺,因為現在在夢裡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那蓋在她身上張昂貴的絲綢被子下還有着一件黑色外套被她摟在懷裡,白皙的俏臉半埋在那件衣服裡,嗅着上面早已經消失的味道,俏臉上的神情恬靜而滿足。
那件黑色外套像是十分珍貴的珍寶一樣被她摟在懷裡,哪怕睡着了也不會放開。
這是她的習慣。
或者說是他離開以後,她養成的習慣。
沐雪兒也試圖丢掉這件衣服,讓自己開始忘記他,可是隻是一晚上她就知道自己做不到。
那一天以後,她的耳邊就再沒有他平日裡的她讨厭又喜歡的絮叨,沒有了他每天堅持不倦,無論再忙,哪怕喝了酒,吵了打架也會跟她說的那句晚安。
同時,她的那顆心就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大塊,很空虛,很難受,很沒有安全感。
隻有他留下的這一件衣服才能給她一些安全感,才能讓她有時候會有那麼一丢丢的恍惚,認為他還在。
他還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這五年裡沐雪兒去哪都帶着這件衣服。
工作也好,去喝一杯也好,哪怕是去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宴會也好,她都帶着這件衣服。
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說她對他的深情是賤的,是爛的,是她裝的。
她所做的一切,已經打破了别人的所有質疑。
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她能帶着身上帶着五年;
一件路邊攤衣服,她敢穿着去參加任何的上流社會宴會,敢披着這件衣服去跟那群身穿千萬上億、珠光寶氣的富家女、富婆去嘻嘻哈哈,毫不畏懼的和她們一起拍照留念,甚至是上電視。
她不會因為那些目光就把這件衣服給扔掉,也不會因為一些閑言碎語就有過一絲嫌棄這件衣服。
這隻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不是珍貴的珠寶,也不是很有紀念價值的物件,隻是一件他留下來的衣服。
一個人能用五年的時間來裝對前任的深情、癡情,一切忘不了、一切不舍得,還記得他的點點滴滴,因為一個夢,改掉了一個陋習。
有一本書裡面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這世間,唯有癡情不容他人恥笑。
“阿浩”
睡夢中的沐雪兒咂了咂嘴,夢呓着,呢喃着,傻笑着。
忽然間,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拿着一張紙巾,輕輕揩去她嘴角就要流下來的一抹晶瑩。
在旁邊的床單擦了擦,那隻大手溫柔的覆蓋在着她的額頭,手指輕柔的撫摸着她額頭上皺起的那一絲絲蹙起的眉頭。
一道身影輕輕落在了她身邊,一道溫柔到足可以融化世間一切寒冰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再看一件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