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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說完,霍霆直接揮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霍霆這一巴掌力道極狠,桑雲芷整個人被扇得偏過頭去,嘴角瞬間溢出血絲。
她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瞪着霍霆,聲音都在發顫:“你敢打我?你一個野種敢打我!”
霍霆嗤笑一聲,指腹擦了擦剛才扇人的指尖,仿佛沾了什麼髒東西。
“這一巴掌是教會你說話,再敢對我媽說一句不敬的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陸景是在桑雲芷被扇第二秒沖過來的。
他揮起拳頭的時候,我甚至沒動一下,倒是朱莉有些緊張,“霍總,小霍總他”
我搖搖頭,“霍霆從小練習散打,這些年要不是我攔着,他早就要揍陸景一頓了。”
“放心吧。”
我這話剛落,陸景的拳頭已經到了霍霆面前。
他那模樣實在狼狽,西裝袖口被扯得歪歪扭扭,頭發也亂了,眼裡的紅血絲像要滲出來。
可那拳頭揮得又急又偏,連霍霆的衣角都沒碰到。
霍霆隻微微側身,左手像鐵鉗似的扣住他手腕,右手順勢抵住他肩膀,輕輕一推,陸景就踉跄着往後退了三步,重重撞在身後的香槟塔上。
“嘩啦”一聲脆響,水晶杯碎了一地,香槟灑得他滿身都是,狼狽得像隻落湯雞。
陸景還想爬起來,霍霆已經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聲音冷得像冰:“就這點能耐,也敢說拼?”
“野種就是野種,要不是老頭子頭昏了,也不會被你們騙這麼多年。”
我扶着手杖,慢慢走過去。
看着陸景趴在地上,指尖攥着碎玻璃,指節泛白,心裡竟沒什麼波瀾,隻想起他五歲那年,也是這樣摔在老宅的草坪上,哭着喊“爸,我疼”,那時候我還會蹲下來,替他吹吹傷口,把他抱進懷裡哄。
現在,我隻覺得白眼狼是養不熟的。
“陸景,看在你沒做什麼的份上,上一代人的恩怨不牽扯你,你滾吧。”
我以為我已經足夠開明,可沒想到陸景雙眼血紅的瞪着我,理直氣壯的開口:
“你就是向着親生的兒子。”
我盯着陸景那張滿是怨怼的臉,手杖在地闆上輕輕敲了敲,發出一聲悶響,像是敲在我早已冷卻的心上。
“向着親生兒子?”
我笑了,笑聲裡沒半分暖意,“我給你送進最好的私立學校,你說要學馬術,我立刻給你建了私人馬場。”
“你十八歲生日,想要限量版跑車,我眼睛都沒眨就買了。”
“你談砸了第一個項目,我連夜幫你斡旋,替你擦幹淨屁股。”
“這些,都是我向着親生兒子才做的?”
陸景的臉漲得通紅,卻還梗着脖子反駁:“那是你應該的!你養我這麼多年,本來就該給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