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吾壇側,穿林斷蹤,飛砂走石,風來。”
下一秒,原本安靜躺在車最後排的封曲,竟毫無征兆地脫離了地心引力,整個人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巨手托起,緩緩從車中飄出來,停懸在姜晚身邊,離地半米的空中。
“小曲!”封母驚呼出聲,本能地就想推門下車。
“别動。”
姜晚聲音還是平靜,卻瞬間定住了封家所有人的腳步,“你們就留在車上,不要下來。”
說完她也不過多解釋,直接往村裡面走去,封曲像是一個了無生機的提線木偶一般,亦步亦趨地飄在姜晚身邊。
封家人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徑直朝着那片青天白日還顯得死寂不已的村落廢墟深處走去。
姜晚跨進村碑的瞬間,就感覺白霧蔓延,讓人分不清虛實,腳下的泛着寒氣白絲趁着迷霧,試探性的黏在她的鞋底,讓她每一步都走的更加辛苦。
她有點不耐煩,腕間以氣化刃,直接将地面那些朝着她小腿上逐漸蔓延上來的白絲斬斷個幹淨。
就在斬斷的瞬間。
“哇啊!”
耳邊傳來一聲凄厲到極點的女嬰啼哭。
接着她眼前一整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另一個幻境之中。
還是眼前這個村子,卻顯得比剛踏入之前要更加熱鬧繁華一些。
十幾個穿着花棉襖挺着個大肚子的婦女,神色忐忑地站在一個招牌都沒挂的攤前排隊。
“聽說這大師看男胎女胎準得很咧,俺家都三個賠錢丫頭了,這胎要還是女娃,俺就…就不要了!”
“俺們家那口子說了,頭胎生女娃就不吉利,破了家裡的運勢!要生,就隻能生帶把的!”
地攤後,一個穿着一身破舊道袍的男人,他前面正坐着一個腹部微隆的婦人,
“大師,您幫俺看看這胎是男是女?俺男人說了,這胎要是再生個丫頭,就…就要打死俺啊!”
那被稱為大師的男人,裝模作樣地掐着指節,眼珠子肆無忌憚地在女人豐韻的身段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