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太華仙宗的飛舟上，氣氛異常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壓抑。
巨大的青色飛舟在雲層中平穩穿行，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可舟上的四個人，卻誰都沒有說話。
姜澈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靠在船舷邊，目光呆滞地看着下方飛速掠過的山川河流。
腦子裡依舊在反複回放着那顆神物炸成煙花的絢爛場景，以及天道虛影狼狽逃竄的畫面。
這一切，對他的沖擊實在太大了，讓他感覺自己過去幾十年對修仙界的認知，都被徹底颠覆了。
秦珏則盤膝坐在船尾的角落裡，雙目緊閉，周身的黑色業力如同活物般緩緩流淌，正在消化着剛剛吸收的龐大“負面能量”。
他的氣息，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發凝實與危險。
最終，還是淩懷這個做師尊的，最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喝了一大口酒，酒葫蘆重重地放在身邊，然後轉過頭，用一種極其複雜。
混雜着驚歎、困惑、甚至是一絲敬畏的語氣，看着正悠閑地倚着欄杆，欣賞雲海的雲知微。
“丫頭”他斟酌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适的問法。
“你你剛才，在遺迹裡，到底對天道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也是姜澈和秦珏心中最大的疑問。
秦珏雖然沒睜眼，但耳朵卻微微動了一下，顯然也在等待答案。
雲知微回過頭，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淺笑，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解釋，一如既往地輕描淡寫，卻又充滿了讓人無法理解的冰冷邏輯。
“沒什麼。”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輕輕劃過，仿佛在勾勒某種無形的規則。
“我隻是利用了它自己制定的‘遊戲規則’中存在的‘邏輯漏洞’，進行了一次完全‘合法合規’的資産轉移。”
她頓了頓，似乎在想一個更貼切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