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那些弟子的眼中，瞬間燃起了難以抑制的、刻骨的仇恨之火。
正是皓月宗，在玉樞商會的默許甚至縱容下，三年來，如同附骨之疽，一點點蠶食他們的産業。
打傷他們最後一位金丹期的長老，逼得那位長老郁郁而終。
也正是皓月宗，日複一日地派人在他們山門外叫嚣、挑釁，讓他們連出門采購物資都變得困難重重，活得沒有一絲尊嚴。
雲知微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股被壓抑到極緻的情緒波動。
她知道，她的“切入點”，找對了。
“我看了你們的‘财務報表’。”雲知微的聲音繼續響起，冷靜得像是在宣讀一份評估報告。
“資産方面：一座靈脈即将枯竭的浮空島，按照萬象聖城的市場價，大約值三萬上品靈石。一本殘缺的天階音律功法《九霄環佩曲》，雖然珍貴，但殘缺不全，有價無市，我慷慨一點，算它五萬。再加上你們這十幾位‘人力資産’”
她頓了頓，給出了一個數字。
“綜合來看，我給你們聽雨閣的‘淨資産估值’，是十萬上品靈石。”
蘇清音聽着這番話，臉上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容：
“閣下說笑了。你覺得我們現在，像是還拿得出十萬上品靈石的樣子嗎？我們若有這筆錢，又何至于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不，你理解錯了。”
雲知微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我剛才說的，是你們的‘資産’。但我真正看中的，是你們的‘負債’。”
“負債？”蘇清音愣住了，她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邏輯。
“沒錯，負債。”雲知微站起身，在大殿中緩緩踱步，她的聲音，帶着一種颠覆常理，卻又直擊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