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忘了提,是柳思螢心急,纏他纏得緊。
今天一早回到家裡,他想起柳思螢來了例假,自然聯想到她該吃藥了。
一個是紅糖姜水,一個是不孕毒藥。
雲泥之别,諷刺至極。
剛剛虛張聲勢的快感散得無影無蹤,季知菀心生報複,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婦幼醫院。”
半個小時後,抵達醫院門口,季知菀付了車費,順手回複消息。
【早上見了柳小姐,她提醒我來看醫生,我現在在婦幼。】
收起手機,季知菀走進醫院。
服務通道的速度很快,不用一個小時,季知菀就做完所有檢查。
報告還沒出來,周晉野先到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近,神色着急,一把握住季知菀的手腕。
“你怎麼突然去見螢螢了?你們聊了什麼?”
一時間,季知菀看不清眼前的男人,是擔心柳思螢多嘴,還是擔心她傷了他心尖上的女人。
不論如何,她都将心底酸澀和恨意藏得嚴嚴實實。
“沒聊什麼,你這麼急做什麼?不是說公司有事?”
見季知菀沒有異常,周晉野松了口氣,“我這不是看你來了醫院,擔心你嗎?哪有讓老婆獨自一人看病的道理?”
“你就是愛操心。”
季知菀吐槽一句,若無其事道,“柳小姐說我不能生育得好好查查,她這麼好心的建議,我自然得采納。”
“你别聽她胡說。”
周晉野抱住季知菀,像是抱着珍寶一般,一再收緊手臂。
“菀菀,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生,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好。”
“再說了,生孩子那麼辛苦,我也不想讓你經曆,我的菀菀就應該無憂無慮一輩子。”
“所以,我們沒必要查,沒必要受苦,我送你回家。”
類似的話,季知菀聽了許多遍。
此時,她才剝開外表的蜜糖,窺見裡面緻命的鸩毒。
那些被刻意壓制的痛感,亂紛紛地纏繞在心頭,叫她恨得牙癢癢,又痛不欲生
她遲遲沒有動彈的雙手,垂在身側,已然攥成拳頭,隐隐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