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珠是什麼人?
現代社會裡摸爬滾打過來的,一眼就看穿了陳秀英這點小心思。
不過她并不在意,天底下哪個當娘的不為自己女兒打算?
這反應才叫真實。要是陳秀英聽完這話一點反應沒有,那才叫虛僞得可怕。
她不甚在意地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開口。
語氣裡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說的也是。先前是咱們沒找對法子,白白讓他受了這麼多年的罪。如今既然有了法子,咱們就給他用上。”
“每日針灸加湯藥,過幾日尋個好時辰,把那錯位的骨頭給他重新接上,養上一陣子,保準他活蹦亂跳的,比誰都利索。”
柳明珠說得輕描淡寫,可聽在陳秀英耳朵裡,卻句句都像是天方夜譚。
十幾年都沒看好的陳年舊傷,到了她嘴裡,怎麼跟治個傷風感冒似的?
還針灸,還湯藥,還要重新接骨?
這聽着就吓人!
青陽鎮這麼多大夫都束手無策,怎麼突然就冒出個辦法來了?
陳秀英心裡的懷疑就跟那野草似的,瘋狂地往上冒。
她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可又不好直接質疑,隻能把那份驚疑壓在心底,裝作不經意地随口問道。
“那不知姐姐給遠安找的是哪位杏林聖手?竟有這般通天的本事,改日我們也好備上厚禮,上門拜謝一番才是。”
柳明珠将茶盞啪地一聲放在石桌上。
擡起眼皮,看着陳秀英,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自負的笑。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